養家的童年……
◎九歲那年,好景不常,我老爸又沉迷賭博,欠了大筆賭債,回家要求老媽把麵攤賺的錢拿出來還賭債,老媽當然抵死不從,老爸就把她打到頭破血流、砸桌砸椅、連麵攤也砸爛…逼到她把錢拿出來--當晚,我記得很清楚,老媽搭了七點二十分的火車離家。
養家的童年……
◎九歲那年,好景不常,我老爸又沉迷賭博,欠了大筆賭債,回家要求老媽把麵攤賺的錢拿出來還賭債,老媽當然抵死不從,老爸就把她打到頭破血流、砸桌砸椅、連麵攤也砸爛…逼到她把錢拿出來--當晚,我記得很清楚,老媽搭了七點二十分的火車離家。
少年時期的回憶……
◎剛改行的初期,我每天騎著腳踏車到處繞,打聽哪個廟口有做熱鬧、酬神戲或適合擺攤賣小吃的場合,我都記起來,等日子到時,就去做生意。考量到個個地點不同,路程也長,我估算著決定賣「船板」(炸地瓜片);因為這個東西我可以事先在家炸好,騎車載也輕鬆,而且成本很便宜!據我之前跟著賣膏藥的經驗,「主動和被動」的銷售方式,取決在賣的貨品是什麼--『鯊魚皮、炸魚酥』是人家烹飪要用到的食材,所以是「被動」的吸引人來買;『膏藥、零嘴』並不是非買不可的東西,一般人會消費多半是一時興起的購買慾,所以要「主動」送到客人面前勾起他的消費慾望,且「主動」的方式也會讓客人「不好意思而多少買一點」--「船板」就得用「主動」的方式去賣!
◎有一天,我帶了四個小孩一起去抓毛蟹,記得秋風颳得很大,在河邊的草都被一陣、一陣的風颳得嘩嘩作響;我一邊在找毛蟹,一邊瞄到遠方的水面,有奇特的大波紋,從對岸往這邊移動…看起來像一根大木頭在「漂動」,因為風大,把水面吹得不太能辨識清楚,我愈看愈好奇,照理說若是樹幹、竹竿,有可能被水流打得轉動方向,但絕對不會一直保持「橫向」的流動,所以我一直盯著那個東西,毛蟹就暫時丟在一邊…那個「大波紋」竟然越來越靠近岸邊,我可非弄清楚不可了,開始朝那個方向走過去,經過停泊的漁船,隨手抓了撐船的竹竿;走近一點時,看得出來水上的大波紋,是一種在游動的巨大動物,牠穿過近岸邊的水生草類時,草都往兩旁倒下,發出窣窣的聲響…突然、我瞄到牠的頭!是一隻大蛇!蛇頭比我的兩個拳頭加起來還大!我心裡竊喜,這麼大的一條蛇抓來賣,一定可賣不少錢哪!
我趕緊衝回剛才人家停放的漁船拆一條麻繩、一邊回頭盯著大蛇游動的方向、一邊吆喝還在抓毛蟹的同伴;我做了一個繩圈,用蘆葦葉綁在竹竿尾上,然後提著竹竿去追那條大蛇…牠昂著蛇頭,蛇身還在水中游動,我三步併兩步跑、很快地追上牠了…我伸長著竹竿,用尾端的繩圈去套牠的頭…大蛇也警覺到我想抓牠,回頭作勢攻擊我,吐著蛇信、發出「嘶、嘶」的聲響,我左閃右躲,套了兩、三次終於被我套住蛇頭了!一套住、我就拉緊繩子把牠勒住,大蛇奮力地扭動想要脫逃,我也眼明手快地把繩子就近纏到旁邊的大石頭,用大石頭卡住綁著蛇頭的繩子;此時,隨後追來、邊跑邊嚇得哇哇叫的同伴們,也加入幫忙拉…眼看這條大蛇不斷地扭動、翻騰,我趕緊叫同伴找一根大木棍給我,那個嚇得打哆嗦的小孩,在河灘上東看西看,好不容易找了一截樹幹回來給我,我叫同伴們拉住繩子,用腳把小樹枝踹斷、掄起樹幹砸蛇頭,打到蛇頭抬不起來為止(大概被我打暈了)…為了怕蛇咬人,我脫下上衣蒙住蛇頭,連同繩子牢牢地把蛇頭捆在那根竹竿的中段,我打算這樣把蛇捆在竹竿上抬回去;旁邊還有兩個從頭到尾嚇到發楞的同伴,我叫他們去幫我找繩子來綁蛇--結果,這兩個竟然一去不回,嚇得沒再回來!
◎我在屋頂養的賽鴿已經有半年之久,每天早上五點多,我都會先放牠們出來飛、再餵鴿子…在等鴿子回籠的時間,我就坐在屋頂上想事情;我的人生、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?老爸惡習不改地不斷欠下賭債、成天只追著要錢賭博和喝酒、和老媽為了錢吵架、用日文互相叫囂、對罵--難道我是為了賺錢給老爸還債而活嗎?這屋頂是我的靜寂空間,我一面眺望長長的淡水河、一面思考沈澱心思…
◎我報名參加大同洲會的賽鴿比賽,我掛的腳環是普通的,共二十一隻賽鴿去參賽。賽鴿必須通過五關,在五個不同的施放地點放飛,看誰的鴿子飛回來最多和最快飛回來。當我的鴿子一關通過一關,全數飛回來、第三關時,有很多職業養鴿人紛紛打聽我,想看看這個養鴿的小子是誰?有些人找上我,遊說我加碼賽金,可是我沒錢,他們就想出資借我,要我贏了彩金分他們一半;但是我問他們萬一輸了呢?他們就說要我再慢慢還他們,當下我就拒絕了;我認為用借來的錢賭博是非常不理智的。
後來我的賽鴿獎金贏得了五萬多元,而且我的全部鴿子都被人搶購一空。這不是一筆小錢,我很興奮,想好好利用這筆錢做生意。(同時,我也搬離了舊宅,在圓山動物園附近租了房子。)
服兵役的日子……
◎新兵入伍訓練在苗栗頭份的斗煥坪,報到那天我就被連長叫去訓話:「你是混流氓的喔!聽說你很屌是吧?」我也不甘示弱,問連長我臉上有寫「流氓」兩個字嗎?憑什麼斷定我是流氓?我自知沒有任何案底前科,不想直接被貼標籤;連長也回答不出我的問題,只是警告我:「你給我安份點,我會特別注意你!」我想大概是新兵體檢時,脫光衣服被他們看到腳踝的刺青。我的體能一向是很好,當兵的操練對我而言是輕輕鬆鬆。不過從小天生的「領頭」個性,即使到了軍中,也很自然地有一大群阿兵哥只要休息都喜歡跟著我、聽我講話,我在軍中的編號是八號,每次大家都會說:「八號,講些故事來聽聽嘛…」老是一堆人圍著我,我又因此常被連長叫去訓話:「八號,你在搞幫派組織嗎?」我說:「報告連長,他們只是喜歡叫我講故事而已,沒有什麼幫派。」連長只能不斷警告我、恐嚇我,說真的,我一點錯也沒有,才不怕連長找麻煩,只不過真的是每天被五、六十個人圍著要我「講古」,我被取了一個綽號叫「台北一條龍」。
成家立業的日子……
◎退伍之後,有了第一個孩子,我才和釋小雨辦結婚登記。那時我四處刷油漆賺錢,她哥哥當兵惹了麻煩欠一大筆錢,以及娘家欠人的會款…通通都成了我的壓力。我每天努力工作賺錢,就為了供養她娘家、我父母及我們自己--三個家庭的開銷--而挺著大肚子的老婆卻時常不見人影,後來才知道她都是跑去玩四色牌;我好言勸她,她都推說是去找朋友聊天;有時被我撞見她在娘家賭博,她就說只是玩好玩的;甚至到後來玩個兩天兩夜、三天三夜都沒回家,她也是堅持不承認她「愛賭」的事實。孩子生了以後,她說她不會帶小孩,就私自拿錢去請她的大姊幫她帶孩子,而她更變本加厲地往賭場跑,根本是全天候不見人影…我心想,該不會我又娶了一個跟老爸一樣的賭徒吧?
我突然靈魂出竅遊走陰陽兩界的情形……
◎二十六歲的某天夜裡,我正要入睡時(照例老婆又賭通宵了),突然發現我身旁躺了一個跟我相同容貌的人。我很驚訝,伸手去搖、想叫醒他,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,卻覺得他一點反應也沒有,跟死人一樣…心裡正納悶時,忽然(整個房間變白茫茫地有如在煙霧之中)旁邊又出現一位『鬼魂』--祂說祂是「正統黃種族人的靈界祖先」,生前的姓名是鍾馗(註二十二);祂告訴我,床上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,是我(張國松)的軀體,而我是「頭顱內的智慧靈根者出竅」,軀體如同死人,才會叫不醒。
開展創業石銅雕畫的日子……
◎生活過到兩個女兒唸小學時,為了適合我做雕畫的場所,我們又搬家到板橋租房子,當時她們是就讀埔墘國小。有時我有接油漆工程,小孩下課就沒人顧(小兒子一早就被媽媽帶去賭場了),白天我出門工作前,就得先做好滷肉飯之類的食物,讓女兒回來有東西吃。住了約三個月,鄰居就抗議我的小孩太吵、沒人管教,尤其有時老婆在家補眠,任由兒子頑皮丟東西砸樓下,小姊姊也管不住他闖禍惹事…最後、我又搬回社子,而後結交的一位房東友人--阿龍,至今我們仍是好哥們,關於我後半生「執行書冊任務」的種種情局,他是最清楚真相的人。
活鬼纏身不自覺的亂象……
◎為了要執行寫書的任務,我對有學歷的人來接近、不分男女都對他們很好,冀望未來若執行書冊任務,可以借助他們的能力。不過、那時「六合彩」的簽賭還很讓我迷惑於錢財--我雖然看到那些簽賭的人下場都不好,但是自恃著瞭解陰陽靈異內幕,功力深厚,不怕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,所以那時也中了不少彩金,周遭的朋友自然想沾光,都說不在乎下場不好,當下沒錢才慘呢!(結果,有的反而因此荒廢了正業、店倒閉的、坐牢的、死的死、病的病…原本中到的錢也沒了,真的是全盤皆輸。)